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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问题少女很乖(1)

裴舒在这个世界已经停留了五年时间。

五年时间里,裴氏集团在她的领导下,发展多方业务,业绩傲人,近来投资的触角已经伸向海外市场。股东们看着每年飞涨的分红,简直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着。对于她横空出世取得这样惊人的成绩,业界的人只能用“奇迹”二字来解释,除了感叹,就只有满满的艳羡了。

她不仅是青年企业家的楷模,更是许多年轻女性仰望的目标和偶像。在这个以男人为主导的商业世界,她凭借一己之力,证明女性也有能力在商海里掌舵,叱咤风云。

圈子里老一辈的人甚至流传着一句话,生女当如裴舒。

她已经按照原主的要求活出了自我,但却始终没能从这个世界脱离。

裴舒百思不得其解,私下里问过几次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系统只是机械回复:“没检测到任何问题。”

“那我怎么还没离开?难道原主还有什么隐藏的愿望被我忽略了?”裴舒皱眉苦思。

系统干巴巴地说:“目前没有检测到隐藏的愿望。”

裴舒又说:“那是原主的怨气还没完全消除?”

“已经消除干净。”

裴舒抓狂了,“那是为什么?!”

静了几秒钟,系统依旧干巴巴地回复说:“原因未明。”似乎是知道裴舒要动怒,系统又毫无感情地添了一句:“时机未到,到了你自然会离开。”

裴舒吐血,纠结也没用,只能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眼见着裴舒就要这个世界平稳地进入第六个年头,一通电话把她叫到医院——裴炎突发心力衰竭,急救送医。

等裴舒风风火火赶到医院,医生已经将他抢救过来,但遗憾地摇摇头表示,病人情况不乐观,希望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裴舒轻手轻脚走进病房,看到裴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望过去就像是死人一样。

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他床前。

似乎是感知到她的到来,裴炎虚弱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聚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裴舒帮他掖了掖被子,柔声说:“感觉怎么样?”

裴炎眨了眨眼睛,他戴着氧气罩,没有力气说话。裴舒似乎读懂他的意思,又轻声安慰他:“好好休息,问题不大。”

裴炎闭上眼睛,微微笑了笑。即便病中憔悴,他这张脸仍旧是俊美得逼人。他闭着眼睛歇息一小会,突然抬起手来,想要摘掉面上的氧气罩。

裴舒见状想要阻止,不知为何又停住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将氧气罩摘到一旁,虚弱地说:“不用担心……在美国的时候,我就病过一次……”

裴舒笑了笑,细声说:“我知道,那时候你心脏动手术,我正好也在美国呢。”

沉默了几秒,裴炎似乎是回想起来了,缓缓说道:“是啊……我都忘了……”

裴舒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唏嘘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很有缘分呢,你躺在病床上时,我正好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闻言,裴炎侧过头来看着她,于是裴舒继续说道:“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裴炎唤声问:“什么秘密?”

裴舒淡淡地说:“在美国那段期间,我自杀过一次。”

裴炎神情有些错愕,愣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开口说,“还好你现在还活着。”

裴舒冲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裴炎微微叹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挺好的……起码在你痛苦煎熬的时候,我也陪着你一起痛苦。”他缓了缓呼吸,又说了一句:“挺好的。”

裴舒伸出手,在半空中沿着他深邃的轮廓轻轻勾勒他的眉眼,先是眉骨,渐渐滑落,至高挺的鼻梁,她的手指有些颤抖,轻声道:“好奇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裴炎笑了笑,说:“我们小时候可不是见过嘛。”

裴舒摇摇头,浅浅笑道:“不是那种感觉。”

裴炎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顿了顿,说:“是和姓程的那个长得有几分像吧?不然你也不会拿我当挡箭牌,现在都还有人相信你当初嫁给他是为了在他身上找我的影子。”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以至于这短短的一句话说得分外缓慢,说完一句话,气都喘不过来了。

裴舒把他顺了顺气,说:“一开始我也以为这种熟悉感是因为你有些角度看起来和他相像……后来,渐渐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裴炎艰难地撩起眼皮来,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两人静默相视。

裴炎的声音轻悄悄的,又很沙哑,“其实我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要保护你的欲望,见不得你受委屈。”

裴舒打趣道:“那是因为你是老好人。”

裴炎摇头,“我不是好人。”不然也不会至今仍在打压程以南,让他一辈子不能翻身。

裴舒弯下腰,把脸偎在洁白的床单上,悄声说道:“那你快好起来,我还需要你的保护。”

裴炎的拇指动了动,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头发,说:“你不需要啦。没有我的保护,你本来就能做得很好。有时候你聪明得都让我惊讶,觉得不像是个平常人。”

裴舒没回话。

裴炎的手指颤颤巍巍动了一下,继而失去力气,又垂了下来,说道:“这些年,你都没再找个陪伴的人,是因为……还在意他吗?”

裴舒轻轻摇头,“你觉得我像是还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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