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两个儿子,是孪生兄弟,提起王旁王若无,王安的心情十分复杂。
元泽走到王安石的书案前说道:“好的很,爹爹,弟弟今日与我交谈了。”
王安石“嗯”了一声,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长子的功课文章之上,他指着桌上几页纸说到。“雱儿近日的功课为父看了,能够有对论语有自己注解让为父很欣慰,书成非一日之功,现在不可骄傲,一些地方需要再仔细揣摩........”
忽然王安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元泽:“你刚才说什么?你弟弟与你交谈?”
“是的,弟弟说话有句句通顺,吐字字字清晰。只是......只是不记得过往之事”。王雱王元泽说着从怀里掏出刚刚王旁写的诗句递给王安石。
王安石接过来纸看了半晌,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欣喜惊讶,还是吉凶未卜的不安。痴呆的二子竟然突然说话,这事是吉是凶?他让元泽先回房休息,自己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王安石始终不愿意让次子身份曝露,这里面有他的顾虑:长子王雱聪慧,倘若外人知他有一痴傻兄弟,未免将来惹人笑谈;两人面貌相似,若是次子生出祸端,更会影响长子前途。可毕竟都是自己亲生骨肉,又何况官场多年,深知有些事要避讳。
这琢磨着,忽然家丁来报:这宅子对面的邸店失火,老爷要不要去看看?王安石急忙快步走出书房,果然见到火光,他向门外走去,想去看看究竟,心中忐忑。莫非王旁清醒是个不祥之兆?但转念,既然不是自家失火,该无所谓什么吉凶。
王安石一家现在所住的宅院,在汴京城的新城,他来京任职却迟迟没有任命,一家人暂时住在朝廷安置的住所,就是这么一个三进的宅院,宅院的院门对面是一家邸店,如今正好是科考,邸店内都注满了进京赶考的举子。
王安石站在自家大院门前面的台基之上,便可看见大街之上慌乱人的人,和对面在火中燃烧的邸店,他见一些人抱着一些物件从店内跑出来。他急忙吩咐家丁帮忙救助,又命令打开自己宅院大门,这宅院够大,可以暂时容留一些人住店受难的举子。
王安石正在指挥安排着,忽然看见身边冲出来一个少年,但身形酷似自己儿子,家丁也看到,惊呼到:“大公子跑做什么?”王安石还没明白过来,那少年已经冲进火光中的邸店里。
莫非是自己眼睛花了,王安石揉揉眼睛,回头看长子王雱王元泽刚刚走来,站在自己身边也跟着眺望,见长子安然无恙站在面前,王安石安心许多。
火势越来越大,火星顺着屋脊向外窜,火中噼啪声作响,人群中突然发出尖叫和唏嘘声。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扛着一个成年人从着火的邸店中走出来,人群跟着掌声和欢呼,只见少年放下那人自己也扑通栽倒在地。
王安石急忙吩咐家丁去看看。家丁冲进人群,搭着那个的少年回来。他的衣服已经烧的破烂不堪,面目青黑,烟尘灼伤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快去请大夫!”王安石又吩咐到。
众人忙碌之中,柔儿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老爷,二公子刚刚跑出去了”她一低头看见地上的少年,“啊”的一声尖叫,因为柔儿认出了眼前这个受伤的人,他胸前的正是带着那黑色水晶。
一个月之后的王旁,脸上被缠满纱布,只露着眼睛和鼻孔。他的房间里,有四个人围桌而坐,他们身后站着三个青年人。王旁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甚至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叫“王旁”这个名字。他就是曾经的高雨,现在的王旁。
王旁这一个月蒙着纱布,慢慢的看清了眼前的环境,也逐渐熟悉了一些人,比如“父亲王安石”,“母亲吴夫人”“哥哥王雱(字元泽)” 另外还有房间中坐着的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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