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上官
先前踩断许总旗一条腿,如今更是不把本百户放在眼里
下一步,你莫不是要对千户大人动手了”
林碌气急败坏,那颗已经辨认不出五官的猪头说话含糊不清。
他万万没想到,自个儿蹲守了一晚上,受尽冷风吹刮。
好不容易等来纪渊归家,却被一条莽汉半道杀出揍个半死。
“一场误会罢了,百户大人何必说得这么严重。
这月黑风高的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
大人带着一帮缇骑兄弟藏在角落,害得卑职以为是贼人,正准备做什么见不得光的腌臜勾当呢。”
纪渊笑容和善,一脸真诚地说道。
他心想,魏教头也是个粗鹰的帐下办事。
察觉巷子里有人埋伏,立刻就先发制人,下手毫不留情。
通脉二境的林碌,几招之间就被捉拿住了。
不仅如此,魏教头还一口咬定姓林的是贼人,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误会我看是蓄谋已久
纪九郎,你一个无品无级的缇骑,不止谋害总旗,现在还对我施以暴行纪成宗来了也救不了你等着下诏狱吧”
林碌像个鸡仔似的被人提在手里,平日装腔作势攒下来的颜面,顿时荡然无存。
那个铁塔大汉的擒拿手法精妙,劲力深入脊椎大龙,让人不敢妄动,生怕被捏断骨头。
“还有你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袭击朝廷命官,对抗北镇抚司一起下诏狱吧”
林碌色厉内荏,扯着嗓子喊道。
黑龙台最令人畏惧的地方,便是诏狱。
传言那里关押着景朝立国以来,所有穷凶极恶的不法之徒。
从江湖高手到宗主掌教,乃至山精野怪妖魔诡异
都被镇压于地下十八层诏狱,终年不见天日。
尤其是朝廷大员,听到这两个字就会浑身颤抖、好似筛糠。
“你个猪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口出狂言”
魏教头张开蒲扇般的大手,“啪啪”两个耳光甩了出去。
“九郎年纪小容易被蒙骗,可你休想瞒过我的一双法眼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浑身上下有哪点像北镇抚司百户大人
肥头大耳,歪嘴斜眼,一看就心术不正”
啪啪啪
又是七八记大耳刮子
直接把林碌打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嘴里讨饶道:
“我真是百户北镇抚司的百户”
纪渊咳嗽两声故作迟疑,仔细看了两眼。
连忙拉住魏教头,叫他停手:
“确实是林百户没错,可能这几天有点发福,不太好认。”
魏教头两眼瞪大,似是感到震惊。
这才放下被打得嘴巴淌血的林碌,毫无诚意道:
“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对不住了林百户,某家刚才下手重了一些,还望多多包涵。”
林碌脚下踉踉跄跄,站都站不稳。
脸颊又红又肿,高高隆起,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过了好半晌,恢复点气力。
用手指着魏教头和纪渊,怒声道:
“拿下快快给本大人拿下这两个混账”
毫无回应。
林碌转头一看。
那些缇骑纷纷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林百户未免小肚鸡肠了,都说了误会一场,为何还要斤斤计较,没点气量。”
魏教头眉头一皱,摆手道:
“某家乃讲武堂中人,隶属六部管辖。少拿鸡毛当令箭,你想要捉我进诏狱,得去黑龙台请一道刑令否则,没资格在这里吆五喝六”
讲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