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四月中旬。
陈家的日子,已经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陈胜每顿都能吃上三个菜了。
清娘又重新戴上了那根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发簪。
连九叔母再拦下他,塞给他的都不是蒸饼了,而是鸡蛋和柿饼了。
但陈胜却总觉得有些不得劲,连每日勤练不辍的杀生拳都放下了。
原因无他。
他系统面板上的气运点上限,始终没有动静儿
按照他先前对自家智障系统的理解,系统面板上的身份栏,应该包含了了钱、权、地位等等因素。
所以他卖力的谋划布局,绞尽脑汁的出谋划策。
图的就是一份努力,双倍快乐
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了,系统的气运点上限竟只在他突破煅骨境那天增加过10点
明明陈家的情况,都已经好很多了啊
怎么着也该给我象征性的增加个百八十点吧
系统面板的无动于衷,令陈胜总觉得自己什么地方想叉劈了。
越是这样想,他就越想弄明白。
弄不明白,他就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
“等等”
已经在梨树下抓心捞肝的思考了小半个时辰的陈胜,忽然想到了什么,撸头皮的手一顿:“问题是不是出在独子这两个字上”
他拧起了眉头:“我只是陈家的继承人,不是陈家真正的掌舵人,所以我得到的,是陈家气运的固定值加持,不能随着陈家综合实力的增长或削弱而波动”
“可这也说不通啊”
他又使劲儿的撸了撸自己的头顶,“气运这种东西又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应该是实力越强气运越旺,实力越弱气运越低吗不然怎么会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呢就算我只是陈家的继承人,不是真正的掌舵人,我的气运也应该跟着陈家总体的气运上升而水涨船高啊”
“不对不对”
“不是陈家独子的原因”
“那难不成是陈家的气运,有一个波动范围,而我的汽运点,是取陈家气运中间值的一部分陈家现在的情况是要好很多,可比起巅峰时期,还差得远”
“也不对,刚不说了,气运这种东西不应该是一成不变的吗”
“那问题是出在哪儿呢”
陈胜大力的撸着自己的头顶,也就是他没头皮屑,不然早就雪花纷飞了。
“啪。”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打在了他撸头皮的手上,陈胜愣愣的一抬头,就见赵清站在自己身畔,微恼的看着自己:“好好的头发,你薅它干啥,瞅瞅,都薅成什么样了”
四月天,天气已经回暖,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轻薄纱衣。
纱衣的颜色并不好看,概因颜色好看的布匹价钱是不好看的同质量布匹的五到十倍,赵清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所以给自己买的布料全都是这种看起来傻大粗笨的褐色、牙色、栗色等颜色的布匹,好些还是染花了次品。
但再不好看的颜色,也架不住赵清正直双十年华的灿烂光芒。
陈胜仰着脸、逆着光,瞅着她略带几分婴儿肥的清丽面容,竟有种被电到感觉:“大姐,你真好看”
赵清蓦地红了面颊,有些恼羞的轻轻一拍他的肩头:“说好听的,大姐也不能由着你糟践自己的头发”
打完,她自己却又有些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肩头,柔声道:“大郎,圣人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再烦心,也不能薅自己的头发。”
“嗯哪嗯哪。”
陈胜一听她提起这种老掉牙的语录就头大,敷衍的大点其头,想办法岔开她的注意力:“咦,大姐你今儿又戴这枚发簪了呀,真好看。”
赵清闻言,不由的身手摸了摸发髻上的发簪,忽然喜笑颜开的伸出双手轻轻抚过陈胜的面颊:“还是我家大郎有本事,大姐原本以为,这枚簪子留不住了”
陈胜有些心疼的反握住她的手。
他能够理解她那时的想法,那会儿家里的主心骨不在,他不但年少还是个病秧子,家里还快连买粮的钱都没了,就是用家里的其他值钱物件去把发簪换回来又怎样呢迟早还不是得典出去
这枚发簪赎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曾佩戴过,恐怕也是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的东西了直到他将连锁小吃摊生意做起来,家里的日子好起来了,她才终于觉得,这枚簪子留住了。
“嗯”
陈胜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是自己的东西
卧槽
难道是这样
他猛地窜起来,兴奋的扑到赵清身上一把搂过她的脸,吧唧一声亲在了她的脸蛋儿上,兴奋的大喊道:“大姐,你可真是个天才”
说完,他松开赵清就朝着马概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喊道:“石头、石头”
只留下赵清愣在原地,脸红得像是大年三十门外悬挂的大红灯笼。
一个时辰之后。
陈虎亲自提着一个面盆大的包袱,走进陈家厅堂内,进门时还抱怨呢:“前几日说要盘账,你又说不着急,这会儿又风风火火的要钱,小崽子你跟老子弄耍子呢”
陈胜才懒得理这老货的磨牙,径直问道:“您别管,孩儿拿钱有用盈利几何”
先前,赵清那句话提醒了他。
他自己是知道,陈家的小吃摊子每赚十个铜板,都有他的三个。
但事实上,陈家所有摊子账面上的钱,在未经过分配之前,任何一个大钱都不属于他。
当然,这其实只是一个脱裤子放屁的所有权分配程序。
但他觉得,自家的智障系统,肯定受这个分配程序的影响。
陈虎直接将手里叮叮当当的包袱搁到陈胜的脚边,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说道:“北城这边的摊子,开的最早的已经经营一月,最迟的经营百八十七两六六钱,你拿三成,合五十六两三十钱。”
“东城区那边的摊子,开得最早的十天,最迟的一天,至昨日,账面盈利六十九两三十钱,你这一份,合二十两八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