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连君脸色此时已经变成了酱茄子,她匆匆行礼退下,准备去后殿更衣。
这时秦晚发现小白不知何时来到大殿,正在梁上舔着爪子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秦晚给它使了个眼色,小白看到后沿着柱子从梁上下来,来到秦晚身边。
秦晚低头伏在小白耳朵说了几句,小白给她翻了个白眼。秦晚又向小白作了揖,小白这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紧接着,东风桃花曲再次在大殿内响起。
流萤一人换好鲜红色的流苏舞裙,轻盈而至,踏上舞台中心。指尖成蝶,双臂似羽,弱柳扶风,凌波点漪,应着东风桃花曲的韵律,漫漫缓缓,舞得似道如禅。
而在此时,小白化作人形,对着舞台中轻吐一层白烟,顿时舞台表面如若云端,流萤踏着云烟起舞,旋转之间仿若仙境。紧接着,小白不知从哪里变化出来一枝粉色秋菊,他指尖轻扬,粉色菊花的花瓣随他指风轻扬,缓缓地飘向舞台中央。
刹那间,整间大殿之上花瓣飞舞,轻烟流转,加上东风桃花曲缱绻悠扬,流萤若花仙一般在纷飞的粉色花海中心起舞。
整个大殿无人喧哗,所有人沉浸入流萤的表演当中,目不转睛地跟随流萤的每个动作,生怕漏掉某一个细节。
常连君此时几乎要把自己的袖子揉碎了,她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台上地流萤撕得粉碎,更想将看得有滋有味面带笑意的秦晚挫骨扬灰。
流萤舞停,叩拜谢恩。
全场掌声雷动,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秦晚伸出大拇指给已经跳到梁上休息的小白大人点了个赞。
小白打着哈欠,斜眼装作没有看见。
白子仙站起身笑道:“虽然在下也不懂舞,可是在下看来,流萤这支东风桃花舞,可谓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让人不觉此时已经入秋,仿佛看到了落英缤纷的十里桃林,感受东风拂面,惬意斐然。”
秦晚也跟着说道:“我也不懂,可就觉得流萤跳得更好看。”
台下众臣子也跟着纷纷附和,夸赞流萤的舞蹈精妙绝伦,尤其是那些梁国文官,赞誉之词不绝入耳,连续多日的一败涂地,低声下气已经让这些南梁文臣们各个压抑不已,今夜可算是在这支东风桃花舞上,让南梁找回点自尊,流萤的舞蹈此时此地给南梁挣足了面子。
宁亦轻咳一声,制止了台下众人的声响,朗声道:“本王觉得同样一支舞,常连君跳出了北方的雍容华丽,流萤则跳出了南方的柔美婉约,各有所长。”
此话一出,南方文官和北方将军们都频频点头称是。
秦晚一挑眉瞅着王位上的宁亦,轻哼一下鼻音,表示他这“一碗水端平”的官僚做派很没劲。
宁亦看到她撅了嘴,又说道:“不过婢女流萤能够仅仅观赏一次就将此舞学会,确实天资不错功力也深厚,特升为寒微所尚仪。”
流萤大喜,被封为尚仪,一下子就成了正三品女官,可得月钱俸禄,不再是普普通通一名家婢舞姬,这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好事。
她叩谢宁王,又叩谢秦晚,一时间喜不自胜。
秦晚看到流萤高兴,不由得笑弯了眼睛,顺便她也转头对宁亦笑了一笑,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