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一连串长殳破空刺击声不绝于耳,迎着灰影袭来的方向,十数把长殳带着一往无回的气势决心,伴着汉军全力施为的呐喊声,向敌人戳去。
高速袭来的灰衣人影已经掠至阵前,眼看着要被那些凌厉刺来的长殳贯穿,却陡然间在半空中做了一个诡异的停顿,然后双脚在其中一根长殳上一点,凌空再起,依然直扑马车。
就在他脚点长殳跃向半空的同时,手中剑犹如灵蛇,顺手袭向领队的卞宕,随着卞宕举刀招架,剑光灵动如同鬼魅,贴着卞宕的刀锋闪电般上划,擦过了他的咽喉,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下一刻那道血痕迅速扩张,鲜血如同在脖颈出开出的一大团血花,喷涌绽放,卞宕右手提着刀,左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颈部,鲜血自指间狂溢,缓缓前倾倒下,直到死亡的一刻他依旧怒目圆睁盯着那道灰衣人影,可惜依然没有看清这个强大的敌人。
领队卞宕的血珠还在空中缓缓飘落,马车前守卫的士兵们依旧冷鹜平静,举起长殳,继续戳向身在半空的灰影。
灰衣人身形灵动,双足在长殳间连续点击,如同一个跳着曼妙舞姿的舞者,避开了所有来袭的长殳,手中剑在空中划出几个弧形,轨迹鬼神莫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转瞬间又有两名士兵被杀,血雾喷洒。
兔起鹘落之际,灰衣人身形已落在马车之侧,不等士兵们组织第二次攻击,灰衣人腾身纵起,剑光如长舌吐信,再次向马车中刺去。
千钧一发之间,一条古意盎然的长枪横空出世,带着一股劲风,直刺灰衣人的咽喉。
一阵清风拂过,乌云被拂开几分,凄冷的月光照在古枪之上,映出了两个淡金色的篆字“破茧”。
枪名破茧
若不破茧,如何化蝶
眼看古枪迎面而来,灰衣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意味,偏头避过枪尖,手中剑在枪杆上轻轻一搭,顺着枪杆前划,如毒蛇一般,直刺持枪的蝶儿咽喉。
蛹未破茧,如何躲开毒蛇的致命一击
蝶儿此刻的脸色已经骇得苍白如纸,眼看着剑光如电般刺来,避无可避
一道白光骤然亮起,一条工兵铲斜刺里劈出,如果说灰衣人手中的剑如同毒蛇,这一铲所打的位置便是毒蛇的七寸。
“铛”的一声金铁交鸣。
被击中七寸的毒蛇瞬间失去了灵气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书生静立当场,肩后斜斜背着一个剑鞘,手中长剑只剩下半截。
蝶儿古枪撒手,人也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嘴角有一丝鲜血缓缓渗出。
东方明手持工兵铲,举铲当胸,480层高碳钢折叠锻打的大马士革铲头在月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段会宗身子在空中前掠,泓秋水,剑芒暴涨,直取和木智哽嗓咽喉。
和木智暴喝一声,也不躲避剑气,右手中如同西瓜大小的铜锤横向猛击,气势威猛,一股雄浑的罡风直接扫向老人的身躯,仿佛下一刻铜锤就能将段会宗打成一坨肉泥。
段会宗面无表情看着袭来的铜锤,去势不减,眼见罡风临体,手腕一翻,长剑在锤头上拍了一下,又顺势一带,将锤头带偏,借着这一拍之力,身形一缓,轻飘飘落在和木智面前。
和木智被老人一拍一带,身子踉跄了一步,铜锤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激的尘土飞扬。
他哇哇怪叫,右手将锤举过头顶,泰山压顶,直奔段会宗当头砸下。
段会宗见锤来得凶猛,身子向一侧一偏,让过锤头,手中剑一抹一推,将锤杆顺势逼住,口中枯唇轻启,喝了一声:“破”,左掌闪电般按向和木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