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个大房间,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
朱振抬起头,一眼扫过,不知道多少目光向他投来,一个个穿着奇装异服,表情都很怪异。
“陛下,信王来了。”有一个温婉的女子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
“皇弟来了来我床边。”接着是一道虚弱的男子声音。
信王朱振心头一震,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
联系着之前的殿下,英国公,魏太监,朱振瞬间就想到了更多
朱振深深吸了口气,强力的保持平静,他被带到了近前,入眼是病床上的一个面容枯槁,极其苍白,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年轻人。
这是天启我这是来到了明末朱振虽然是宿醉,可却清晰的感知到,这不是在做梦
带朱振来的人扶着他,来到床边,将他放下,而后又无声退下。
对面年轻人恰是天启
他看着朱振紧拧着眉头,双眼通红,神情僵硬,不禁笑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拉过朱振的手腕,道:“好了,都是成家的大人了,何必做小儿女姿态。朕快不行了,没有子嗣,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我们兄弟,当相仿尧舜。”
朱振口干舌燥,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句话,用文言文来说,是不是就是吾兄弟当为尧舜
天启看着朱振越发痛苦,拧眉皱脸,近乎狰狞的表情,笑容越多,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慢慢转头看向不远处。
这屋子里,除了天启,天启皇后张氏,朱振外,还有一众二十多人。
天启目光搜寻,片刻后,落在了近一点,一个躬着身,驴长大脸,满是老年斑的半百之人,微笑道:“魏卿,五弟尚幼,日后全赖你扶持,望你像帮朕一样帮他。”
魏忠贤顿时满脸悲戚,噗通一声跪地,凄声道:“奴婢绝不敢忘皇爷之命。”
天启注视了他一会儿,又看向朱振,道:“五弟,忠贤克谨,可计大事,日后要多多信赖他。”
天启说完这一句,不给朱振说话的机会,又看向护送朱振过来,那肥胖又英武的中年人,顿了顿,道:“英国公,世守皇城,忠贞不二,加食邑一千户,朕命你即刻提调京营,有犯上作乱者,先斩后奏。”
英国公张维贤单膝跪地,沉声道:“臣领旨,谢恩”
天启看了他一会儿,又向一个颇为瘦高,面色沉凝的老者,静静审视着,道:“内阁首辅黄立极,兢兢业业,劳苦功高,加太子太师,望卿家能深明大义,忠君体国。五弟年幼朕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黄立极跪地,老泪纵横,道:“臣领旨谢恩”
天启点点头,又看向朱振,脸上越发的疲倦。他的目光中,有不舍,有担忧,有心疼,久久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握着朱振的手。
朱振被他盯着,心头思绪万千,又头疼欲裂,太阳穴不断鼓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天启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哪怕早有准备,此刻还是表情各异,全都在盯着天启。
魏忠贤更是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
张皇后见状,更是担心,忍不住的落泪。
但天启又缓慢睁开眼,越发的疲惫,轻声道:“除了皇后,其他人都去吧。”
“皇爷”魏忠贤佝偻着腰,满脸悲戚,想要上前。
天启无力的摆了下手,道:“都出去吧,五弟,你也去吧。”
张皇后站在一旁,眼见魏忠贤等阉党还不想走,强忍悲痛,使眼色让刚才带朱振过来内监。
刚才的中年太监会意,走过来扶起了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