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看着这一大群伏地而拜的官员,神色陡紧,不自禁的抿了抿嘴,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这些,可都是大明朝最高级别的官员,重臣,而今,都在跪拜他
换做谁能不紧张
我这就是崇祯了
朱振感觉到太阳穴在鼓动,表面平静,心脏跳动如擂鼓,心神紧张到了极点,暗自秉着口气,强自镇定,看着这群人,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一众大臣慢慢起身。
他们悄悄抬头,观察着这位年轻的新君:肉眼可见的勉强镇定,神色紧张,有些坐立不安,慌乱掩饰不住。
观察着朱振,又情不自禁的悄悄对视,目中都是说不清的味道。
首辅黄立极面无表情的立着,枯瘦的脸上,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之色。
振坐在椅子上,目光观察着这些人,心头还在飞速思考着眼下的局势。
这帮朝臣是靠不住的,能站在朝堂上不倒,即便不是阉党,至少已经倒过去,不能指望他们辖制魏忠贤,还是得靠我自己曹化淳,你可得快点
朱振内心焦急,现在,他只能寄望于掌控禁军,与英国公张维贤的京营内外相辅,迫使魏忠贤与阉党投鼠忌器,不敢继续乱来
朱振在沉思,朝臣们在观察,一时间,文华殿内十分的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突然出列,抬手道:“启禀陛下,当务之急,是为先帝下葬,臣建议,此事交由司礼监太监,魏忠贤负责。”
朱振现在对魏忠贤三个字十分敏感,闻言就眉头暗动,看向说话的这个人,转着念头,语气和缓的道:“据我所知,凡是重大典礼,都由礼部主持,什么时候由司礼监负责了”
说完,他看向黄立极。
黄立极抱着手,微低着头,面色不动,好像没看到朱振的眼神。
说话的人顿了下,道:“陛下,您现在应该自称朕了。臣说的是,交给魏太监负责,并不是交给司礼监,而是魏太监。魏太监于国有大功,先帝深为器重,德行高隆,先帝的丧礼应由他为主,礼部等协助,方显庄严。”
教我做事魏忠贤于国有大功德行高隆由一个宫里太监主持帝王丧礼才显庄严你是昏了头吗
朱振心里有些不满,看着说话的人,又瞥着黄立极,余光扫过其他人,这些朝臣表情各异,好像都在盯着他。
朱振心里忽然猛的一紧
这个人,或许就是魏忠贤派来试探的
朱振心里飞转:魏忠贤的权势已经足够大了,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曹化淳曹化淳,你可要再快一点
朱振心头越发焦急,面上不动,暗自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看着说话的人,道:“由内监主持皇兄的丧礼,不合礼法吧”
说话的人立马接话,道:“陛下,魏太监,不止是内监,还是当朝国公,于社稷有大功,先帝倍加信任,由他主持,并无不妥。”
朱振眉头挑了挑,这特么的就这样公然的睁眼说瞎话魏忠贤再怎么受天启宠信,能改了他是皇家奴仆的身份
再说了,你们这些自号清流的直臣文官,不是素来看不起阉宦的吗现在怎么就能允许一个宦官主持帝王丧礼了
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朱振看着群臣,心头渐渐冒火,满殿文武,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帮人,为了权位,礼法就全然不顾,没皮没脸的巴结魏忠贤,连他这个新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朱振压着怒火,转向黄立极,道:“黄卿家,你是首辅,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