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听了一截,抬手止道:“好了。”
她微微抬了抬眉尖,转脸对海蓝道:“去。”
海蓝一转身立即就进了内堂了。
不一会儿,她手中捧着两个檀香木的长盒子就走了回来。
乌拉那拉氏伸手从海蓝手中接过,自己打开盒子。
盒子里都是柔软的丝绸,包裹着两只精致的小药瓶,隐隐的透着药材的苦香气。
乌拉那拉氏瞧了瞧,将药瓶放回到盒子里,微微仰了仰下巴。
海蓝捧着盒子就过去递给了黛兰。
黛兰受宠若惊的跪下来谢恩:“奴才替顾姑娘谢福晋恩典”
顾幺幺也跟着跪下来了,磕头道:“谢福晋。”
乌拉那拉氏笑了笑:“顾氏,你身份低,就更要懂事些。不过你也别太抖索,若实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爷和我会替你做主。”
顾幺幺笨拙地又磕了一个头,结结巴巴地道:“我婢妾记住了。”
福晋笑而不语,长长久久的盯着面前的漂亮小侍妾看。
苏培盛说的没错:爷一定只是把她当个小玩意儿养着罢了。
像这样的傻子,连几句话都说不分明,又谈何玲珑讨人喜呢
回到了沁秋斋,顾幺幺立即就把手给泡进冷水里了。
“疼死我了”
黛兰在旁边急急忙忙地就要打开那药瓶子给她涂,顾幺幺闻了一下,一张精致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呕好臭”
黛兰闻了闻,并没有什么臭味,只有药材的苦香味。
她以为姑娘是傻的不懂事,苦口婆心的劝说:“好姑娘,正院里的药都是好的,奴才听说这是从南边送过来的,在海上漂洋过海就走了一年多了,宫里娘娘们用的也不过如此。”
顾幺幺脑袋摇的跟陀螺一样,拖长了声音:“臭不用”
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黛兰没了辙,想了想,转头对雅诗吩咐道:“去边格格那里,向格格讨点药吧。”
边格格正坐在屋子里看家书,一听说顾幺幺的手被烫伤了,立即就站起来了。
她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瓶烫伤膏,过来一进门就道:“幺幺烫着哪儿了”
顾幺幺伸了手指尖给她看:“疼”
灯火之下,她指尖上的红肿显得分外夸张,边格格一下子就皱眉了。
正在这边涂药,边格格的婢女村秀忽然就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了:“格格,格格唉”
原来是村秀趁着今儿天气好,在屋子前晒了郭格格的被褥,结果刚才被郭格格的奴才们泼湿了。
边格格出去看了一眼,就看被褥整个都湿透了,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流,已经在地上汇聚了一滩水。
这就肯定不是无心之失了,而是有意而为。
提着水桶的小太监被村秀拉住了不让走。
他倒也就不走了,一脸满不在乎,甚至还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