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明军千总似乎早知道他们会负隅顽抗,只见他冷笑一声,挥刀喝道:“放”
“给老子狠狠的打”
话音地,如炒豆般的爆响接连响起,挤在门口的女真人全都成了活靶子,被打的千疮百孔。
就算极幸运没被一轮射死的,也是一个人被三五个明军冲上来围殴,最后变成一滩肉泥。
此时的辽阳,却是唯一不遵熊廷弼军令的地方,只因这里的把守将领是李成梁第三子,镇辽总兵官李如桢。
闻听李如桢不遵军令,庇护女真人的消息,熊廷弼大为恼火,当即给身在京师的天启皇帝上了一份奏疏,弹劾之。
李如桢不遵军令,但辽阳是辽东首府,熊廷弼不得不重视,他飞马传令,让蒲河副总兵贺世贤立即进驻辽阳。
此时,贺世贤奉命进驻沈阳,刚刚入城,就见到一队人马迎面赶来,他定晴一看,却见是镇辽总兵官李如桢来了。
贺世贤明白,李如桢官位比自己大,出来肯定不是迎接自己的,事情怕是要坏。
早有传闻辽东李氏养贼为患,贺世贤也略知一二,为免兵噪,他示意属下不要轻举妄动,径自上前,抱拳笑道:
“蒲河副总兵贺世贤,见过李大帅。”
李如桢看了他身后那批兵士一眼,也是问道:“这么大的阵仗来辽阳,是经略怀疑我李家镇辽不力”
贺世贤尴尬的笑了几声,连连摆手,面上却丝毫不给面子,正色道:“经略怎么想,那不关我贺世贤的事。”
“我只是奉命清查辽阳城内的建虏,还请李大帅不要挡路”
李如桢闻言当即就欲拔刀,但想想却还是将手放了下来,冷笑不止:“贺世贤,你不过是个杂号副总兵,倒是好大的威风啊”
“我是镇辽总兵,这辽阳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贺世贤毫无所惧,道:“熊经略奉旨兼抚辽东,我贺世贤是奉了他老人家的军令,肃清辽阳”
说着,他也冷笑一声,反问:“李大帅执意阻我,莫非,是与城内建虏互相勾结,养贼为患”
“放你娘的屁,我李氏岂会通虏”李如桢当即大骂一句,两方兵士纷纷拿出兵器,冷眼相对。
眼见,一场兵变就要发生。
李如桢也只是一时气动,要他直接兵变投降建奴,他是没想过这回事儿的,充其量也就是私下做点买卖换钱而已,这和叛国性质还差远了。
这次如果真打起来,贺世贤是奉命进驻,没理的只能是他李如桢,想到这里,他面色变幻不定,但却没有率先开口。
他咽不下这口气。
贺世贤看见李如桢表情的变化,也知这场火拼若是打起来,高兴的只会是建奴,便是先开口,给了个台阶。
“若想证明你李氏忠于朝廷倒也简单,你我二人自这南门各分东西,把辽阳城内的鞑虏都给砍了。”
辽东李氏和建奴私下做生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但这两个月下来,朝廷形势已经千变万化。
魏忠贤提督东厂,王安掌印司礼监,厂卫势力再起,屡兴诏狱,皇帝在辽东倚重熊廷弼,白话口谕他听过,这是要和鞑虏不死不休。
哪头轻哪头沉,李如桢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要和建奴彻底掰了,那就一拍两散,不复往来,省的再被皇帝怀疑,传到朝廷也不好说
想到这里,李如桢狞笑道:“那莫不如来个彩头,咱们以一日为限,谁砍的鞑虏脑袋少,谁就磕头认错”
贺世贤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挥手道:“好,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