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片刻,他取出手电筒,用手捂着灯头打开,借助指缝泄露出的微光看了一眼。
万幸,这根细线上并没有爆炸物,仅仅只是挂着两个干瘪的易拉罐。
小心的迈过这道警戒线,他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果不其然,再继续往上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发现了新的警戒线,这上面挂着的是一串用细线绑在一起宛若风铃的子弹壳。
还特么挺有生活
卫燃暗骂了一句,再次小心的迈过去,近乎匍匐着,贴着台阶“游”到了三楼,并且又一次闻到了犬麻特有的味道。
捏了捏鼻子,卫燃贴着墙摸黑一步步的往前挪动着,很快,他便来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外。
这个房间里除了一个明灭不定的烟头之外并没有多余的火光。但就是借着这个烟头的火光,却也足够他看清,这是一间卧室。
卧室的床上摆着一个双人沙发,沙发的前面,靠墙的位置摆着一架梯子,那梯子上似乎还架着一支枪。
此时,那个抽烟的人就坐在那个双人沙发上,而他面前那堵墙上的开出的狭小洞口不但让风吹进来带走了有毒的二手烟,顺便也让些许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了床头墙壁挂着的一张合影上。
那张合影是一家三口,中间被合力抱着的孩子还是个笑得格外开心的婴儿。
轻轻收回视线,卫燃又在这一层的另外两个房间观察了一番,在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他又一次重新回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手里多出了一支手枪和一支手电筒。
迈步走进房间,卫燃根本没有客气,几乎在手电筒的灯光照到对方的脸上,以及对方丢掉手里的烟头准备拿起腿上的手枪同时便扣动了扳机。
“啪1
清脆的枪声过后,对方眉心便多了一个焦黑的弹孔,与此同时,卫燃也借着后坐力稍稍上抬枪口,对准了同一张沙发上坐着的,一个刚刚似乎在睡觉的人。
“能听懂希伯来语吗?”卫燃开口问道。
迟疑片刻,那个头上包裹着头巾的人开口问道,“你是谁?”
“是你爹”
卫燃没好气的说道,“摘下头巾塞进你自己的嘴里”。
闻言,被枪和手电筒指着的人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扯下围巾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的犹豫,迈步走到床上,将手电筒放在沙发扶手上,左手的枪抵住对方的后脑勺,右手抓住对方举起来的手腕用力一捏一甩,根本没费什么力气,便在对方被堵在喉咙里的惨叫中捏开了他的手腕关节。
“另一只手”
根本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卫燃用希伯来语说道,后者也在短暂的犹豫过后,将他的另一只手送到了卫燃的手边,任由他将这只手的关节捏开。
“现在下来吧,我们可以聊聊了。”卫燃说着,也收起了枪,拽着对方的脖颈从床上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卫燃一边将对方身上的零碎摘下来一边问道。
出乎他的预料,他在这人的身上竟然找到不少苏式武器。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一支纳甘转轮手枪,这支手枪的握把上,竟然还镶嵌着似乎是黄金材质的镰锤标志。
“你哪来的这支枪?”卫燃拔掉对方嘴里的布团,晃了晃手里拎着的枪问道。
“它本来就是我的”这老头子冷哼了一声,用希伯来语答道。
也正是这句话,卫燃从里面听到了没有隐藏好的俄式弹舌音。
“你是苏你曾经是苏联人?”卫燃换上俄语问道。
仅仅只是一句话,这老头子便打了个哆嗦。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老头子换上了俄语,“对,曾经是苏联人。”
“苏联的犹汰人?”
卫燃追问道,他刚刚甚至从对方这句话里听到了带有浓郁南方方言口音的俄语。
“对,苏联的犹汰人。”这老头子再次重复道,“你呢?你来自苏联?”
“恐怕是你最不想打交道的部门”
卫燃笑眯眯的回答着这个问题,他甚至在刻意模仿着尼古拉老爷子身上的一些气质,一些能让多少苏联叛徒脚底板发凉的气质。
果不其然,坐在对面的老家伙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你准备从哪里开始交代问题?”
卫燃慢条斯理的问道,“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如果你什么都不想说,我可以带你回我在卢比扬卡的办公室里好好聊一聊”。
“你想知道什么?”这老头子颇有些认命般的问道。
“不如先从这支枪开始吧”卫燃晃了晃用小拇指勾着的转轮手枪,同时却故作嚣张的重新点亮手电筒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顺便也用手里的布团,堵住了墙上那个仅有方便面面饼大小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