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被人踩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总不能说是灵魂出窍吧,“妈妈,我帮你洗菜。”
“乖乖坐着去。下次记得,人家踩你你要狠狠地踩回去!”
她家妈妈很可爱啊。
晚饭时李妈妈倒是问到一件事:“你爸又跟你说工作的事了吧?”
“嗯。”
“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妈说呢?”
“妈妈没什么特别要说的,你觉得对就去做,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你过得幸福。”
“谢谢妈。”
李妈妈这时笑道:“那感情上有没有动静?照理说,我女儿长得这么标致,不可能无人问津啊。”
“……谢谢妈。”
“你大姨也常常念叨你,说是要给你做媒,要不这周去见一位?看了觉得不合适没关系,就当多交一个朋友。”
安宁低头扒饭,咕哝道:“妈妈,我有交往的对象了。”
“嗯?”
安宁无奈叹气:“我说我有交往的人了。”
李妈妈这回是惊讶了:“男的女的?!”
安宁深深地确认,她的妈妈真的很可爱啊。
晚上又被无所事事的表姐抓住网络聊天,聊到表姐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的爱人失忆了又康复了的事,失忆历时两年,这段期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安宁听后很感动,于是反射性地就想分享给徐莫庭听,安宁并不确定他在不在线,但还是将这个故事简明扼要地打下来发了过去,接着说:“莫庭,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失忆了,你还会记得我吗?”跟他相处久了,胆子也不免大了些许,有些玩笑也能自然而然地信手拈来。
对方居然在,且回复相当理智而客观:“既然是失忆,当然不会记得。”
安宁对这一离标准答案相去甚远的回答不甚满意,谆谆善诱道:“其实失忆中,比较常见的是解离性失忆症,这种病症通常是对个人身份的失忆,但对其他资讯的记忆却是完整的。”
对面的人很有耐性地回过来:“所以呢?”
“所以,你可能会记得我,却忘了自己。”
他并不反对:“很不错的观点。”
“谢谢。”说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似乎有点儿过于纵容她啊?一切的不寻常都要留心,安宁小心问:“你今天有来学校吗?”
“嗯。”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唔,恶人先告状了。
对面许久未回,第一次当恶人的人慢慢羞愧内疚紧张了,正想坦白从宽,电话不期而至,安宁一看可不正是徐莫庭,小心接通:“你好。”
“安宁,我到你家楼下了。”
安宁这次是真的跳了起来:“你不是在上网吗?”
“手机。”
呃……
安宁套上外套跑出房间,正在客厅织毛衣的李妈妈皱眉道:“匆匆忙忙地干吗呢?”
“妈,我出去一下。”
“这么晚?”李妈妈抬头看钟,“都过八点了。”
“饿了,我去街角的便利店买点儿关东煮吃。”
李妈妈笑道:“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儿饿了,那帮妈也带点儿回来。”
“……好的。”
买关东煮去的李安宁一跑到楼下就看见徐莫庭坐在花台边,两条修长的腿交错着,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清俊高雅,果然是皇亲国戚啊。
安宁整理了一下表情走过去,“嗨。”
徐莫庭轻轻拍了下左侧的位置示意她坐在他身边。安宁若无其事地坐下,她已经不会去问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想见我吗?”对方缓缓道出。
徐老大,你绝对常胜。
“冷吗?”他问。
“还好。”确实不觉得冷,刚才跑太快了。
“那陪我坐一会儿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态中流露出几分倦意。
这一天,徐莫庭只是坐在花台边,头轻靠着她的肩膀,闭目养神了十分钟。
最终安宁觉得肩膀有点儿酸了,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莫庭?”
“嗯?”
“我们去吃消夜吧?”
“你请客?”
安宁在心里不厚道地想着:人家都是女朋友靠在男朋友肩上,人家都是男朋友请客……
徐莫庭:“没带钱?”
“……”
莫庭直起身子,安宁刚要起身就被他拉住,掌心相触,他将五指滑入她的指间紧紧相缠:“再陪我坐会儿。”
安宁小心地询问:“莫庭,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突然笑了,交缠的手指使了使力:“怎么会呢?”
真的生气了!安宁心中波涛汹涌,据说,这种不动声色的低调高傲型男人,报复心极重啊!
“那,要不我亲你一下?”这一定不是她说的!
徐莫庭轻笑,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她的手腕,拨弄着她右手上那串紫红色珠子,徐莫庭不说话、没表情的时候是很有些高深莫测的,常常令安宁招架不住,而且自己前面又“口出狂言”,不免有些心慌意乱的,所以没敢有所行动,任由他……指尖抚过她的手心,留下丝丝酥麻,最后他拉起她的手,咬了一下。
于是难得的休息日,安宁却因为噩梦而七点多就惊醒了,其实也不能算是噩梦,就是小白兔梦到了大灰狼……
坐起身望见窗外阳光灿烂,低头瞄到手背上依然存在的牙齿印……唔,天气和心情差别好大。
他来就是为了咬她一口?
安宁心事重重地换了衣服,洗漱完打开门出去,一瞬间就愣住了,沙发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锦程,呃,还有大姨。
客厅里的两人听到声响回头看到她,大姨已经笑着起身:“宁宁,起来了!”
安宁咳了一声:“阿姨,我妈呢?”
“我来的时候就没见着,大概去超市了,喏,在楼下碰到周先生,他说有事情找你妈妈,我就带他上来了。”
安宁不动声色地朝他看了一眼,对方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笑意。
大姨越过她时,轻拍了下她肩膀:“我去厨房给你盛粥,你跟周先生聊聊。”
安宁无奈,其实也不能怪大姨,她只知道周锦程是父亲那边的人,详情并不清楚,主要是当年父母离婚,两边家人都算是明理之人,没有生太多仇怨,当然断了后也几乎不再联系,所以对于父亲后来娶的女人的弟弟,妈妈家那边的人也都没有兴趣多去探究。
她,大概是两家人现在唯一的联系。
安宁走到离周锦程最远的沙发边坐下:“您找我妈妈有什么事吗?”她希望自己表现得算合宜。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代你父亲过来探视一下你们。”他说得合情合理,但语气中却没带多少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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