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去宾馆,你不解释解释?”
如许缄默半晌,才缓缓开口:“这是我的事情。”
她问心无愧,又云淡风轻。
江棠野伸手,推开门,冷笑一声,倚着门框,大有跟她死磕到底的姿态。
“记得你小时候被欺负的事吗?”
“不记得。”
是假的。
那些看起来可以随意遗忘的小事,如许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是因为记性多好,而是因为与他有关。
“我说要管你到八十岁,你还记得吗?”
大约是小学,小如许漂亮干净的小裙子蹭的到处是泥,白皙的小腿青了好几处,眼角也蹭破一小块,红着眼睛,用力将欺负人的小男孩推在地上。
小男孩被推懵了,反应过来就开始哇哇大哭。
“你凭什么哭?”
小如许虽然委屈,但也不解,先找事动手的人是他,他凭什么先哭啊。
小男孩模样清秀,闻言收了嗓子,抹了把眼泪,嘀咕着:“对啊,我凭什么哭。”
事后,双方被找来家长。
江棠野懒懒散散的,T恤睡裤拖鞋,没有理会对方家长的咄咄逼人,先是蹲下来查看小如许受的伤,然后转过去戳戳小男生。
“我不跟你妈聊,跟你聊,成吗?”
小男孩也觉得自家妈有点不讲道理,于是点点头,说:“成。”
达成意见统一后,江棠野上下看了小男孩一遍,说:“你没怎么受伤啊。”
小男孩摸摸头后面摔的包,想了想,没有说出来。
“如许打人不疼。”
“哦,那你为什么打她?”
说起这个,小男孩还挺委屈,看了眼红着眼眶的小如许,戚戚哀哀道:“我想要她的花发卡,她不给我,我抢来着,就把她推倒了。”
全班小女生就属如许最好看,他就想要如许的东西。
他解释完,只见那位妈妈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接着小男孩说了对不起,还不算完,又被江棠野要求伸出手,让如许打几个手心才算数。
小如许将手举的高高的,吓得小男孩闭上了眼,紧张的要命,谁知只是轻轻一下,什么痛感也没有。
“我以为你要拔我头发呢。”
“发卡送你啦。”
算是和解,两个小朋友咯咯笑起来,甜甜的,雨后彩虹一般。
那小男孩还捧着发卡,傻兮兮地笑着。
“出息。”
江棠野轻哼一声,也不知道在说哪个小朋友。
放学的时候,江棠野背着小如许回家的,手上拎着一个小书包,充当着好叔叔。
“小叔叔,我以为你不会来呢。”
“怎么,还嫌弃我?”
小如许搂紧少年的脖子,看着远方的夕阳,小声说到,不是的。
“我以为没人管我。”
“我管你啊,管到八十岁好不好。”
“胡说,那时候小叔叔你早就…唔唔……”
他一把捂住小如许的嘴,皱着眉眼,掐她的小脸蛋:“快说呸呸呸。”
“呸。”
软软地吐出一声,小如许躲到江棠野背后,小手一下下摸他刺硬的短发。
“小叔叔你以后来能穿的好看点吗?睡裤很丢人诶。”
“丢人?那是我最好看的一条睡裤了。”
小如许:“……”
那是说